第三章：废墟里的h金

        阿杰租屋处那扇斑驳的铁门打开时，门後那张圆脸上写满了错愕。「志…志远？」阿杰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眼前落魄的老友。「你…你怎麽Ga0成这样？」他显然听说了GU市崩盘的事，但亲眼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陈志远变得如此憔悴颓唐，还是吓了一跳。

        陈志远扯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阿杰，帮个忙。江湖救急。」

        半小时後，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廉价三合一咖啡的味道。陈志远用最简略的方式说明了自己的困境省略了神秘廖先生和那条诡异简讯的部分，以及他迫切需要一个「乾净」证券户头的请求。他将牛皮纸袋推到阿杰面前。

        「这里是五十万。用你的名字开户，钱我出。C作我来，盈亏我负责。你只需要…当个挂名的人头。」陈志远的声音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阿杰，我现在能信的，只有你了。」

        阿杰看着那袋钱，又看看陈志远布满血丝却异常执拗的眼睛，犹豫了很久。他不懂GU票，只知道那东西风险很大。但陈志远是他大学最好的兄弟，当年他父亲生病，是陈志远二话不说借了他一大笔钱。他叹了口气，终於点头：「户头我可以帮你开。但是志远…」他担忧地看着对方，「这五十万，会不会…又没了？」

        「不会。」陈志远斩钉截铁，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这次，不一样。」他必须不一样。他没有退路。

        开户很顺利。阿杰在银行工作，信用清白。新的证券帐户在线上迅速开通，五十万现金当天下午就存了进去。看着交易软T登入画面，陈志远握着滑鼠的手微微颤抖。这不是他熟悉的、动辄上千万资金的VIP系统。这是一个崭新的、简陋的介面，资产总额栏位，孤零零地显示着：500,650元含手续费折让。寒酸得刺眼。

        不能融资。不能当冲。他像被绑住了双手双脚，丢进角斗场。他需要找到一档GU票，一档能用五十万现GU，打出最大伤害的GU票。他像个偏执狂，一头扎进财报和新闻的海洋。抛开所有市场传言、投顾分析。他只相信冰冷的数字和公开的产业讯息。

        连续三天，他像个隐士，窝在阿杰狭小的客房里，三餐啃面包配罐装咖啡。萤幕上开满了视窗：公开资讯观测站、各家公司财报、产业研究报告、国际原物料报价…他像考古学家，在市场的废墟里挖掘可能的h金。

        终於，一个名字反覆出现在他的筛选条件中：荣化1704。一家老牌的塑化厂。GU价从两年前的三十几元一路崩跌，最低曾到6块多，现在在7元附近挣扎。市场对它的评价是：夕yAn产业，包袱沉重，转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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