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淬火

        「淬火」咖啡馆隐藏在忠孝东路四段喧嚣的巷弄深处，低调的黑sE招牌，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嘈杂。早上十点，店内客人稀少。陈志远推门而入，浓郁的咖啡香气混合着烘焙的暖意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位置。那个穿着深灰sE风衣的瘦削身影，背对着门口，安静地坐在靠窗的Y影里。

        陈志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深x1一口气，走了过去，在廖先生对面坐下。这一次，廖先生没有戴帽子。他的脸庞削瘦，颧骨微凸，皮肤是长年不见yAn光的苍白。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睛，瞳孔的颜sE很浅，近乎一种冰冷的灰蓝sE，看人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NJiNg，一口未动。

        「廖先生。」陈志远开口，声音有些紧绷。

        廖先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在陈志远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荣化，处理得很果断。」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直，听不出赞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被帐面利润迷惑。」

        「因为你的邮件。」陈志远直言不讳，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一丝波动。「那则国外论坛的帖子…」

        「消息只是工具。」廖先生打断他，端起黑咖啡，浅啜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重要的是，你选择了相信风险，而不是贪婪。这是你上次输光时，唯一没学会的东西。」他的话像手术刀，JiNg准地剖开陈志远的伤疤。

        陈志远沉默。无法反驳。上一次的教训，刻骨铭心。

        「五十万，十万利润。本金六十万。」廖先生放下杯子，灰蓝sE的眼睛直视陈志远。「节奏太慢。你欠的债，等不起你这样慢慢爬。」

        陈志远心头一紧。「那…该怎麽做？规则是你定的：只能现GU，不能融资当冲。」

        「规则？」廖先生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规则是Si的，市场是活的。我说不准融资当冲，是让你把杠杆的毒瘾戒掉，不是让你当乌gUi。」他身T微微前倾，带来一GU无形的压迫感。「市场上，有b融资更快、更狠的获利方式。前提是，你有没有那个胆识，和…」他顿了顿，「JiNg准的眼光。」

        陈志远的呼x1变得急促起来。「什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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