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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油味的服务站里,她要了一杯双倍浓缩,拧着眉,喝药似地抿,企图拯救被睡意占据的大脑。
舌头还在与酸苦的咖啡Ye作斗争,玻璃门推开,余光偏去,蒋也拎着头盔进来。她立刻咕嘟一声咽下去,强y地推平眉心,佯装平静地放下杯子,去喝清口的水。
他也要了一杯,“还有半个小时。要不要听歌?”
是询问,但在简牧晚说不要前,耳机已经塞了进来。
他的指骨很y,被冬风吹久,也很凉。碰到耳朵,让她无故缩了缩脖子,到嘴边的两个字,也跟着缩回喉底。
她撇嘴:“听什么?”
“上车,”他一口闷完咖啡,“路上给你放。”
十二月二十八日,十二点二十八分。
他们重新启程,一路向北,追逐藏在积云后的太yAn。
耳机里响起音乐,前奏舒缓、迷离,和那一天Y云下的荒野一样,弥漫稀薄的雾气。他们挤在狭窄的轿车里,心照不宣地听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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