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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先生抬了抬眉,不说话了。
“当然,不是你,是比你老一点的一个厉总。”谢欺花侃侃而谈,“您要是爱听,我就说。我一个弟弟,差不多十四五岁的时候,在你们中江工地上打黑工,结果工钱要不回来了。”
这个故事倒是编得少见。
“当时我去找他,他正和工头打架呢,我就说我认识你们集团的厉总,那个工头脸色都变了,对我好吃好喝招待。其实我哪认识什么厉总啊?一个乘客而已,他在这里上班,也姓厉。我就随便蒙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了,把这傻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谢欺花侃得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没想到厉先生却沉默了。
“整个中江就两个姓厉的。”
谢欺花等着他把话说完。
“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爸。”
车内陷入一片冰封。
饶是谢欺花如此会来事,也没想到当事人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她为了缓解尴尬,轻轻咳了一声,伸手去拿耳后的烟,才发现已经抽过了,又把手伸向烟盒,问这位小厉总抽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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