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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没有回答问题。
「那,先去看爸和妈吧?」反正他会自行找出答案。
於是我们先去「看」了爸和妈,再来才是祖母。觑着弟弟双手合十,眼睛闭起,无声地默念着什麽,模样虔诚,再看看旁边其他人家,都是一群四、五个人到场,轮流和Si去的人「说话」。大人讲完,换小孩讲,孩子们说不知道讲什麽好、没有想法,还会被长辈碎念不礼貌、不孝顺。这些话语真的能够传递出去吗?我想,更可能是讲给自己心安的。
我什麽也没有做,只是安静地看着写了父母与祖母名字的坛子,以及一旁贴着的照片。那些都是多久以前的合照了呢?总觉得我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声音,他们和我说话的表情。这样会不会b较好?
不记得,就不会心痛了。
整个过程我都像个旁观者,像个局外人,看着和我仅存名字连结的疏远的至亲,那些相片里笑得开心的他们。祭祀的行程像是朦胧且记不清的梦境,直到踏出禅寺,跟着弟弟向下走到禅寺门口侧的公车站牌,才像是恢复平时的清晰意识。
弟弟望着前方,我则看着我的手机。後辈传讯息来,他的首次陶艺个展後天下午开幕,他邀请我去茶会,还说无论如何要我致词。
还能说些什麽?
或许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晓得他只是想利用我在陶艺领域的成就与伴随的名声,去拓展自己的人脉。对於这种只为了利益而生的关系,我从前不齿,这麽多年以後仍旧。
年轻时候,我曾在闲谈之中对一位信任的年长朋友说过这样的想法,没想到她只说我太过天真,且这样的关系有何不好?说我再长大一点、出社会以後就会明白攀关系的好处。「我要的是不参杂质的情感」,当时我这样回答她。朋友不了解我,她说她弄不明白我为什麽这麽排斥互利。因为她无法弄懂我,我也无法理解她,我们的友谊最终走向毁灭,就像其他几段昙花般乍逝的情谊。
「我不去,我有别的安排。」将讯息回传给後辈,公车正好到来,停驻,轮胎发出刺耳的割刮声。弟弟先上了车,我在後方,等待他缓缓走上车的时候耐心已经耗尽,重重踏上台阶,鞋底碰地发出好大的声响,惹得司机侧目。我拿着悠游卡,在机器前晃了晃手,力道过大却把卡片同钱包一齐甩了下来,零钱从张开的包口掉落,沿着公车前行的轨迹滚着,旋转几下才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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