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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敏不是,穿的是她娘破的不能再补的衣裳,每顿都吃不饱,还得给家里干活,这辈子为数不多几次穿新衣裳是三叔给她从县里带回来的。
就是出嫁,也是穿的旧衣裳,只是没补丁而已。
她不羡慕三房的堂妹,毕竟三叔的本事全白云岭没人能比得上,可家底不如自家的四叔家都能疼爱女娃,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无数次大雪天从后山背柴时,初春背着弟弟揪野菜时,夏日忙了一晌午做好饭只能吃半碗时,冒着秋雨摘菌子时,她总会埋怨自己为啥不投生到四叔家。
爹娘总念叨养她是为了给兄弟换亲,等她见过嫁来白云岭的妇人后便害怕,白云岭已经是深山老林了,她得嫁到更深山里住窑洞,还得伺候兄弟好几个……
好在有三叔,三叔在县里吃得开,日后求了三叔,即便不是县里人,就是山外农户也成,好歹不用担心雪天老虎大熊来撞门。
只是没两年三叔家遭了难搬回了山里,柏敏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盼着三叔能帮自己张罗个近处的亲事。
好在三叔虽然回山依旧是那个能干的三叔,当了主事人,不允许白云岭的女娃当共妻,她松了口气。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眼看自己到说亲成亲的年纪,三叔却遭了难,三叔家只能堂弟挑梁做主。
三叔下葬后,柏敏就知道,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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